《塞多留战争》——02: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军旅生涯-当前快讯

2023-05-07 14:53:39 来源:哔哩哔哩

导言

发生在公元前105年的阿劳西奥战役是辛布里战争中的关键战役,刚刚取得布匿战争胜利不久,雄霸地中海的罗马共和国在此战中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失败,对共和国晚期的历史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辛布里战争因辛布里人而得名。辛布里人是日耳曼人的分支,起源于日德兰半岛(今丹麦),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部落。因为他们生活在海边,因此被称为“辛布里人”,意思是“海边的人”。

正文

尽管塞多留的母亲抱有幻想,但她儿子的言辞似乎并不像她天真地认为的那样优雅和老练。当然,塞多留还是给当年尚且年轻的西塞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值得他在后来的一篇关于演讲术的论文中特别提到:


(资料图片)

“在我所知道的所有完全不识字和粗俗的演说家中,嗯,实际上是咆哮者——我最好加上一句“完全粗俗和质朴”——最粗鲁和最直率的是昆图斯·塞多留……”

塞多留可以为自己辩护——假设他有雄辩的口才——他可以指出,他才刚刚进入十八九岁。事实上,塞多留的传记作者普鲁塔克也提出了同样的观点,他说他年轻时的雄辩赢得了一些影响,这种影响让他在昆图斯.塞尔维利乌斯.凯皮奥(Quintus Servilius Caepio)执政官带领的罗马军队中获得了一个职位。

年轻是罗马贵族走上军事生涯的障碍。盖乌斯·格拉古在上一代通过了一项法律,禁止征召十七岁以下的人,但上层阶级可以更早地自愿入伍。格拉古自己参军时大概在16岁左右。

在这个时候,罗马军队已经进入了过渡时期,后来的历史学家将其描述为“马略改革”。

尽管这些改革中有多少是由马略制定的,有多少是对现有变化的承认是有争议的。其中一个变化就是军事护民官的位置。军事护民官最初需要是元老级别的,是六人小组中的一员,他们在总督的全面指挥下指挥罗马军团——通常是执政官或总督——他指挥整个军队。

在两个世纪之交,这个职位发生了变化,只剩下一个元老级别的军事保民官——作为现在指挥军团的使节的替身。其余的护民官都是骑士阶层出身的下级军官,他们在那里学习军事艺术,并获得他们的指挥官的政治恩惠。

不管他的职位是否被正式描述为这样,塞多留很可能就是属于后一类军事护民官。这个军衔使他成为cohors amicorum,即“亲友团”的一员,“亲友团”陪伴着司令官;这次他要服务的上级,是罗马总督塞尔维利乌斯.凯皮奥。

与这一位高级将领一起服役给了年轻的塞塞多留第一手的教训,让他知道要如何指挥军队——

就笨手笨脚的人而言,凯皮奥尤其致命。

在他疏远了他的同僚,破坏了可能的和谈后,凯皮奥带着他倒霉的军团经历了一系列的战略误判,随后是战术失误,进而导致他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公元前104年,山北高卢地区爆发的阿劳西奥战役(有时也被称为罗讷河战役)中,数万罗马人全军覆没。做这事的雨刷者是一个庞大的日耳曼部落联盟,通常被称为辛布里人,尽管也有条顿人、安布罗尼人以及其他各民族的移民和战士。说句公道话,卡皮奥的这一仗,不过是罗马人在辛布里战争中所遭受的一系列失败和挫折中最惨重的一次。

辛布里人起源于现代丹麦附近的某地区,并开始沿着维斯瓦河和多瑙河缓慢地进行部落迁移。公元前113年,他们在阿尔卑斯山脉东北部的诺里亚战役中首次与罗马人遭遇,并几乎消灭了和他们开战的罗马人部队。对高卢地区的平民老百姓来说不幸的是,辛布里人并没有继续向罗马进军,而是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悠闲地洗劫高卢。

当辛布里人再次杀到罗马领土的边界时,是在公元前104年,他们一路杀入了罗马共和国的山北高卢地,靠近罗讷河沿岸上的阿劳西奥小镇。卡皮奥在这里迎了上去。

罗马史学家习惯于详细地描述他们取得胜利的战役,通常还包括精心编写的战前演讲。然而,当谈到失败时,这些历史学家通常只会在几句守口如瓶的话中透露基本的细节,这对于还原历史几乎没有啥帮助,我们想要从本时期以及其他时期的史料著作中寻找线索,基本上都是零零碎碎的。

因此,对于二世纪晚期最具戏剧性的战役之一,当然也是塞多留整个军事生涯中参加过的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大规模的战役,我们最好的描述是来自于李维的罗马史第67卷的简短总结。

执政官格耐乌斯·曼留斯和副手昆图斯.塞尔维利乌斯.凯皮奥被打败了,他们的营地都被洗劫一空。一位早期的历史学家瓦莱里乌斯·安提亚斯记载说。在阿劳西奥附近的战斗中,超过八万战士和4万名随军的仆人和营员死于敌手。        凯皮奥的鲁莽导致了失败。他因此受到谴责,他的执政官职位也被剥夺了。他的财产被没收——这是自塔克文国王时代以来第一次进行如此严厉的惩罚。

正副执政官都在这场全军覆没的战役中幸存了下来。古代晚期,教会历史学家奥罗修斯记述了这场战役。如果这是可信的,这两位将军是大屠杀中仅有的十位幸存者之一,其余的人中有7人的名姓仍然不为人知,但第八位已经确认是塞多留了。普鲁塔克也讲述了他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在罗马人被打败并溃逃后(这表明至少在战斗一开始的时候,至少就有十多人选择了临阵脱逃),他成功的游过了罗讷河,他身上还穿着盔甲,还带着盾牌,而且还要顶着一股强烈的逆流游泳,尽管他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失去了坐骑,还受了伤——但是他的身体是如此强壮,而且他受过如此训练,凭此他成功的逃了出来。”

此时此刻,罗马的历史可能到此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唯一能够阻止辛布里部落继续深入入侵的罗马军队已经在罗讷河河边被屠杀了。很有可能,罗马能得救的唯一原因可能是已经入秋了(战斗在10月的第一个星期打响的),在这种情况下,辛布里人并不愿意冒险翻越过阿尔卑斯山,相反,迁徙的部落把注意力转向了西班牙,而这就给了罗马人重新集结的宝贵时间。

而历史还原到这里,我们也终于得到了一个关于英雄事迹的罕见提示。塞多留他转而开始效忠于罗马军团的新统帅盖乌斯·马略麾下,但却选择了与敌人为伍。

也就是说,他成了一名间谍。罗马必须确切地知道他们可以超出多少时间用来重建支离破碎的军队,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密切关注辛布里方面的动态。为此,塞多留斯主动请缨,以高卢新兵的身份加入了辛布里军队。

普鲁塔克记载到:“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凯尔特人,并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语言,以备必要时使用。然后他混在野蛮人中间,去听去看,以记录任何重要的情报。”

在这些单句中,我们需要注意到三个点。

首先,即使我们不太相信所有的凯尔特人都是又高又白,而所有的罗马人都是又矮又黑的这种陈词滥调,但很明显,塞多留希望一旦他打扮成凯尔特人,就能以假乱真。一个口齿不清,身材匀称,蓝眼睛的金发女郎可能会及格。另一方面,一个把“典型罗马人”长相和基本凯尔特人长相结合在一起的间谍,其预期寿命可能会缩短。因此,总的来说,我们可以假设塞多留看起来至少像是一个已经差不多罗马化的凯尔特人。

第二点是,塞多留显然只会基本的凯尔特语。这肯定大大增加了被发现的风险,即使考虑到辛布里部落以及其同盟的多民族和因此的带来的多语言性质。但这也一定大大削弱了塞多留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的能力,除非他在部落里呆上好几年,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提高他的语言能力。

最后需要考虑到的是,塞多留他早年与“蛮族”战士为伍,并且与他们在一块生活的经历,极大地提高了他对什么是罗马人的特征,什么不是罗马人的特征的敏感度。

在单一文化环境下熏陶并且成长的人对这种区别的认识并不直观,而且这些人往往无法检查谈判中的外部方是否与他们对事件的理解相同。塞多留的晚年与非罗马人有广泛的交往。

他后来的生活表明,他对罗马人的态度和行为进行了敏锐的研究,并能够将这些与更普遍的行为区分开来。这种对非罗马人的同情会让塞多留成为一个更有同情心、更有能力的谈判者,而当时他的同时代人正因接受不了其他人的观点而臭名昭著。

塞多留混迹于蛮族战士中间,以及在辛布里人再次返回罗马边境之前,他在哪里呆过这些事情,我们已经无法进行深入的考究了。如上所述,如果普鲁塔克真的认为塞多留无意中听到了有价值的信息,那么他一定是在入侵者那里待了足够长的时间,至少在掌握异族的语言方面已经到了熟练的程度了。

但是事实上,他甚至没理由一直在蛮族军队中间担任间谍到公元前103年。因为就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入侵大军分裂了。如果塞多留选择留在辛布里人那里,那他就会波逐流的被带到伊比利亚,而条顿人和安布罗尼人选择了继续逗留,并且继续继续骚扰高卢西南部地区。

辛布里人在伊比利亚过的并不好。

中部内陆的凯尔特伊比利亚人对待他们,和与他们对几代罗马入侵者的态度是一样的(详情请见后续)。

事实证明,与罗马人相比,辛布里人在应对高温、突然伏击和恶劣地形方面的能力更差,他们迅速撤退到气候相对友好的高卢南部。在那里,他们和其余的部落再度会合了。

他们的到来开始迅速消耗该地区本就已经开始迅速减少的食物供应,公元前102年,移民们决定认真尝试进入意大利。塞多留也许就是在这么晚的时候才“回到马略身边,并因他的英勇而受到奖赏”。

这里所说的“马略”指的就是当时的罗马执政官盖乌斯·马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永远地改变了塞多留的生活甚至于人生轨迹,并间接地导致他成为了伊斯帕尼亚地区的反叛统治者。因此,值得花些时间来考察马略的性格和经历,直到他加入我们故事的时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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